昏君(2/3)
。对段君铭的这些所作所为,他想不通。唯一能确定的是,不理政事,不传子嗣的段君铭,皇位是坐不长的。待段怀瑾领着二十万大军回朝之时,恐怕就是他皇宫易主之日。原以为,只要段君铭不怀疑杨冕,找不到嘉和太子,自然不会杀他,他这条命就算保下了。再待时间一长,太子下落更难寻,到时候段君铭习惯了他的存在,也没必要再杀他了。段君铭是个明君,新朝是个清政,那时候,脱了这险地的他,该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了。可现在看来,原以为是明君的段君铭,却是个实打实的庸君。人前装样子,人后不正经,只对杀嘉和太子绝对感兴趣、只对朝中明争暗斗的闹剧偶尔上心的段君铭,他这个皇位本就岌岌可危,连带着他的信任就不值一钱了。他进京投降,把性命交给他,却不曾想过这个人到头来会自身难保啊。若他现在想退,还能退吗?若不退,又能做什么来补救?楚今朝很苦闷。苦闷不已。“我去太和楼问了小冕,才知道楚兄近日都到这里来了。”楚今朝眯了眯眼,瞟向站在他旁边的段怀越。从下往上望去,他那亮湛的双眸因背光的原因只剩下黑黑的一点,平凡无奇的面貌在蓝天掩映下,暗暗的,更加平凡。唯一不平凡的,是躺在屋脊上看站着的他,看起来,他一人独高,立地可顶天。楚今朝看得有些头晕,拿袖子遮了遮,“嗯”了一声算是答话,撇开了脸去。那微暗的一张脸仍旧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笑了笑,又抬头四下里张望一番,颇有些豪迈地道:“天高云淡,飞雁不断,幸好没有一派凄凉秋色。这北郊白塔寺算盛京最高的建筑,果然风景独好。我多年来徒有攀爬之心,却从不得实现,今日倒是借了楚兄的光了。”说到最后,语气里已是有了些讨好的意味。杨冕到来的那夜,楚今朝对段怀越生了嫌隙。段怀越似乎与他心有灵犀一般,好一阵子没再出现。这敏感时期,教楚今朝疑心不已,猜测他是不是也去查杨冕的底细了,更怀疑他是段君铭底下来卧底的人。但约莫一个月后,他又突然出现了,解释说前趟生意做完了,回乡了一趟。自此后,三天两头地又出现来,频率比之前还高。楚今朝见他没提杨冕的事,心中些微放了心,所以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与他称兄道弟。反正,谁卧谁的底,谁利用谁的友情,还未为可知呢。段怀越知他在宫里当差,总是在他交差后的那些时间来寻他。通常二人在茶楼里喝酒聊天,在驿馆里听各地的人谈天说地,有时碰到休沐还能结伴游玩,偶尔未得尽兴邀段怀越去家中做客,他也不推辞。这时候,杨冕大展身手地表现蹩脚的厨艺,完美地让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曾经是个太子。楚今朝宁枉勿纵地利用段怀越上演着“反间计”,利用得淋漓尽致。除了替杨冕无中生有了一个安全身份,其他的全都坦荡荡,甚至有时候略略表现对新朝廷的一两处弊端提出一点不满,甚至谏言,期望段怀越能搬运给段君铭听去。事实证明,段怀越的“搬运”不无作用,至少这三个月来,段君铭对他着实好多了,至少不像以前那样时刻找机会想杀他了。段怀越虽以商客自居,但也能在政事上跟他聊个起落,也不避讳说些大逆不道的话。这些楚今朝早在认识他的时候就有所了解,只当他是故意为了取信自己所为,所以这种时候,他只是端着酒杯送在唇边,跟着笑笑,并不接话。段怀越有些想法不落俗,有些则新奇古怪,乍听觉得不可思议,但细细思来,又能琢磨出些道理。不知不觉中,这几个月过去,他十句话里八句半真、一句半假,竟与段怀越相谈融洽,交情也越来越深,微妙中竟真升起知己的感觉。就算偶尔意见相左,争锋相对吵起来,他一冷下态度,段怀越就炸毛地拂袖而去,不欢而散。但过不了几日,段怀越又会拎着一坛好酒上门来,二人重新把酒言欢,很快又当之前的争执如过眼云烟。就连小小年纪的杨冕都摇头笑叹二人“床头吵架床尾和”。楚今朝瞪眼告诫他,俗语不是这么用的。段怀越倒是乐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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