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1/3)
“你怎么看出来我是个姑娘?”聂绛晨的问话打断了楚今朝的沉思。楚今朝微微一笑,道:“容貌能掩,声音能变,穿着能改,身段也能矫形,但姑娘家的体态却是骗不了人的。姑娘若想以假乱真,还需要下功夫。”他边说着,并不避嫌地望着聂绛晨,从上到下,一副阅尽天下的品评模样。聂绛晨又羞又恼,不服气地道:“看什么看?你是要学姑娘家的体态么?”这挑衅讥讽的话没有激怒楚今朝,反而是她这明显女儿情态的神情语气,让他不由得笑了笑。以假乱真谈何容易?十多年的潜意识和习惯岂是说改就能改的?暗自摇头后,他敛起笑,正色道:“不管姑娘为何会易装至此,今朝劝姑娘一句,你杀不了我,还是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若聂若弼真是投降,聂绛晨断不至于改头换面屈身在敏漳王府里。其中恐怕另有隐情,但是此时此地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直觉告诉他,这些已经过去的承宣旧事,只要他还在大中朝一天,就最好不要知道,更不能搅入其中。否则,惹祸上身时,第一个保不住的,一定是杨冕。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杀你!你一日不死,我一日都不会善罢甘休!”“但姑娘没必要自己动手。我是罪不可赦,天下多的是能人异士来收拾。瞧姑娘年纪轻轻,何必白白搭上自己的一辈子?”“若天下人人都害怕危险,都等着别人来动手,岂不是便宜让你这等奸贼逍遥快活?”聂绛晨不屑一顾道,“你现在也知道了我的底细,要么杀了我,要么,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楚今朝有些无奈,远远地看着有人过来,他也懒得再多说了,只道:“随便你吧。小王爷现在出事,你自求多福吧。留个命在了,才有命来杀我。”他说完,也不待聂绛晨回答,转身就走。若凶手找不出来,花羞无法交差,聂绛晨到时候难逃嫌疑。段怀真对聂绛晨一向不错,聂绛晨也没有理由杀段怀真,她可以选择相信她。但是,谁又有理由杀段怀真?出来敏漳王府时,天已暗了下来,只剩下西边一抹残霞,斑斓成色。远处巷里一两声狗叫,汪汪地不知唤着什么。聂若弼在开城投降的第二天就传出死讯,传言是有正义之士不耻聂若弼的叛国行为,派杀手暗杀了他。先不说杀聂若弼的是什么人,聂绛晨一个孤女千里迢迢到盛京来杀他做什么?口口声声骂他奸贼,若是忠于大中朝,这么杀他没道理。若是忠于大兴朝,她父亲叛变时,她怎么不反对?左思右想想得饥肠辘辘了也想不通,楚今朝也懒得费脑筋了,只想赶紧回家去。才刚踏进家门,就看到今日才向段君铭“借”的段怀越又不请自来了,正没个坐相地歪坐在长椅上,还抬着一条腿立在椅子上,摇着扇子逗杨冕玩。杨冕近来与段怀越关系甚好,段怀越有一次还开起玩笑问他长大了要不要去考状元娶公主,只要杨冕想,他可以帮他“开开后门”。杨冕很害羞地拒绝了,挠着头道:“状元哪里是我一个酒楼小伙计能考的?”段怀越正色地教育了他,道:“酒楼伙计怎么了?只要小冕肯读书,能下功夫,酒楼伙计跟那些侯门高户有什么区别?文章又不认得人的身份。”好文章不会因为你是侯门高户就给你得了去。段怀越……说的很对。大兴朝的科举到后期,能得进士及第的,基本上都是盛京的侯门高户,少有贫士寒士能在榜。那时他还以为侯门高户读书机会多,自然上榜的多。但是,后来各地逃亡后才知道,选科的各种规定,让天子脚下的高门大户钻了不少空子,占了诸多便宜。平常人家十年读书,饱读诗书,他们可能只需要三年就能轻易取得同样的成绩。大中朝这次开首科,尽管段君铭放弃了主考官的身份,但他还是很期待能看到不同的结果。“哟,楚兄舍得回来了?乐不思蜀地厮混到哪里去了?”段怀越回头看到他,扇子一挑,言谈里居然有点轻佻。很好,楚今朝知道,他老人家这是生气了。当下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他:“是的,回来了。” 杨冕回头看到他,连忙蹦着上来拉他,边道:“大哥回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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