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各怀心事（1/3）
沈穆清只感到膝盖发软。
而三个围着红衣少年的汉子却面露喜色。
他们正为找不到台阶下而犯愁，没想立即就有搬梯子的人。几个人忙架了地下两个不能转动就要走。
“怎么？想走啊！”红衣少年不屑地冷笑，“怎么也得留点什么……要不然，我只怕镇安王府不敢认这个帐！”
几个人别说是搭腔了，就是头也不敢抬一下，如丧家犬似的促离往。
围观的人见没了热烈可看，有人议论着，有人讪笑着，也有赶着马车离往，如好戏散散，好一阵喧闹。
沈穆清看着那几人渐渐远往的背影，心里一急，拽着红衣少年的衣袖就站了起来。
娇贵的天水碧经不起这样的力道，竟然发了稍微的裂帛声。
红衣少年回过火来瞪着她，低声道：“你抽什么羊角疯？”
少年的喝斥，脚下的刺痛，让沈穆清聚然苏醒过来。
是啊，抽什么羊角疯呢？
就算是产生了什么，现在自己赶过往，又有什么用……
沈穆清脸上的表情变得端肃起来，眉宇间渐渐浮现出笃定、从容的自负风度，就象一朵浓缩了时间的花，聚然间从含苞到了盛放。
以她匪夷所思的经历来说，这不过是在心神激荡、孤立无援下显露的本性而已，可看在红衣少年眼中，却有着完整不同的别一层意义。
他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在太老爷屋子里玩，太老爷曾指着博古架上那尊紫檩座羊脂玉白衣渡母雕像自得地告诉他：“这可是我早年间从一个辽东客人手里买下的。当时，大家都感到我疯了，花了五百两雪花银买了一块石头，可等我找了师傅剥出这块籽玉时，大家全都傻了眼……你要记住了，看物也好，看人也好，不能只看表面，要看这表像下躲的是什么，这才是最根本的东西。只有控制了这本事，你才干立于不败之地……”
当时，他还只是懵懵懂懂的年纪，敬佩太老爷有眼力，有胆量而已。后来，他渐渐长大，家里也产生了很多的事，早把这件事忘了。现在，看到这个大脚丫鬟，他忽然间又想了起来，有点明确了这话句的意思，也有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这丫头与其他人不同了。
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不让步，碰到恶语攻击的时候懂得风趣地自我调侃，前途不明的情况下冷静镇定，全然没有女孩子通常的胆小怯弱，畏畏缩缩。就如同剥往了假装的籽玉，渐渐显露出莹润的光泽，低调的华丽。
他不由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个女孩子。
巴掌大一张雪白瓜子脸，还显得很稚气。柳叶般的双眉，清亮如水的杏眼，挺直的鼻梁，都让人感到这女孩子必定很聪慧，而最俏丽则是嘴唇了，象个小小的菱角，扬起完善的弧度微微地翘着，粉嘟嘟，嫩生生，让人恨不得啃上一口才好……
动机闪过，他心底忽然间就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
热呼呼的，软绵绵的，痒丝丝的，乱糟糟的，让人感到很舒服，更感到抓耳挠腮的不知道怎么办的难受……
红衣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地侧过脸往，轻轻地“咳”了一声，好象这样，就能把心中的这些感受全都咳出来似的。心里却道：刚才怎没见是这般的好……不过下巴太尖，定是个福薄的，还有，没裹脚……我们家可没有不裹脚的女人……”
沈穆清却没有注意这些，由于她看见十六爷了。
十六爷用一条汉巾捂着脸，在兴儿的扶持下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十字路口，那群汉子立即围了上往，纷纷做出要扶持十六爷的样子。十六爷轻轻地摇头，依旧由兴儿扶着，和那几人说着什么。就在这片刻的工夫，又陆陆续续地跟过了几个汉子，都是十六爷的手下，个个鼻青脸肿，还有两个人好象已经不能走路，被毛病架着，样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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