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柒章 花贡船保卫战之七 血色(3/3)
到,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娘的……竟,竟能射这么高……”
眺师咳了两下,想抬手,却喷出一口血,浇熄了那已有些微弱的火把。
“嘭、嘭、嘭……”
仿佛耳边有雹在击打着船帆,眺师蜷缩在眺斗里,身材渐凉。他知道,那是落空了目标的飞头鳔,射穿大帆的声音。
“这很多天杀的怪鱼!啊!”
“侯九!到我这里来!”
下方的桅杆横梁上,有两个厉呼的声音,眺师无力地听着,星空在眼中开端慢慢流转。他知道,那是两名羽林弓手,在以生命为注,要射杀那驱赶海兽之人。
“……我,我不行了,老三……前方,前方船首,三丈三,举眉抛射……啊!”
“侯九!……我杀!”
弦声铮然,笛声乍停。
“侯九!看我射逝世那敌酋啦!帐头!看我——噗啊!”
“砰!砰!”
两声烦闷的响声随之从下方左右两侧传来,眺师苦楚地咳了两声,从口中泛出血沫。他知道,那是两艘斗冲舰合拢并舷,利用船身将侧面敌人辗逝世的声音。
终于,赢了……眺师满足地咧了一下嘴,带着微笑,在澄净的月色中结束了呼吸。
笛声忽然中断,敌阵中主舰有人纷乱奔走、喊叫,天启三船上的海贼们也开端面露惊恐,边打边退,仿佛一下失往了斗志。
主桅下,王帐头抬首看着大帆上,那里有两个人形垂在半空,有鲜血涓涓落下,在帆上画出惊心动魄的两抹深色。
本来两名弓手为防作战时失足跌落,便预先用缆绳将自己拴在桅上,伺机射杀敌人。火把升起后,海贼中那名吹笛人见势不妙,急唤怪鱼阵向着眺斗中的火光齐发,两名弓手在密集攒射下血肉含混,却仍保持着射中敌酋后,方才不支坠亡,身材被绳索悬在空中,不住往返晃荡。
见帐下兄弟逝世状惨烈,王帐头睚眦欲裂,抹一把脸,提刀大吼:
“四帐的随我杀!为兄弟报仇!”
“杀!”
人数居于劣势的天启军个个疲惫不堪,却仍鼓起余勇,带着伤痛向四方船舷步步逼近:
“杀!杀!杀!”
……
“轰!轰!……”
敌人近身攻势削弱,也再无神出鬼没的飞头鳔要挟,斗冲舰的火器终于再度施展威力,瞬间又有两艘敌船中弹起火。余船见状不妙纷纷转舵掉头,两艘斗冲舰犹不依不饶地一发接着一发狠打。
三船上,已跳帮登船的海贼不再迟疑,个个虚晃两刀,掉头就走,扑通声不尽,如下饺子般跳进海中挣扎逃命。
“射!一个不许放走!统统给老子射逝世喂鱼!”
三艘天启船上的军官们,差未几同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不怕暗箭的天启军终于点起火把,又放下涂满油脂的燃烧木板,将四周海面映得如白昼般通明。一排排弓手拉满弦,上前,放箭,退下,又有一排排弓手调换上来……
战至现在,已经是一面倒的屠杀。
花忆蝶听着耳边嗖嗖的弓弦声,海中隐隐的惨呼求饶声,有些麻痹地走上前甲板。那里,羽林军们各持刀戟,劈刺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每一名海贼,与其说是检验敌人是否已逝世,倒不如说是在宣泄心中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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