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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该争还是要争(2/3)

言失笑,然后抚着白须徐徐道:“至今想来,我说的也未必全对。”

一老一少闻言相对莞尔。

本以为话说到这里,司马光忽问道:“度之,如今朝野上下对新法议声沸腾,你以为介甫还能在相位多久?”

章越心底一凛,纯以一个学术道德人物来揣摩司马光,王安石那就错了。

官员能做到宰相位置,绝没有一个善茬。

章越反问道:“这下官不敢揣度,其实学士是想问王相公之后,谁能替之吧?”

司马光问道:“哦?谁能替之?度之以为是当今二府之中哪位相公?”

章越道:“依下官看来,不会是二府中哪位相公,官家更可能从外面挑人,再建一个宰相班子,而不是从现有的人选里搭班子。”

司马光问道:“从外朝中选?那会是何人?”

章越道:“王相公罢相定是如今在行的新法出了差池,或许大多数人在想,到时候官家一定会从当初反对变法的在野大臣中,选一个声望最隆的官员来拨乱反正,但我却不这么以为。”

司马光的表情纹丝不动。

章越道:“王相公若真罢相,不等于变法就停了,因为有人会想变法之所以不成功,是因为有学士这般旧党阻挠之故,以至于拖了后腿,因此有可能换一个人为宰相比王相公在位时或更激进也说不准。”

司马光沉思着章越的言语。

双方方才在片刻时间内,可谓是短兵相接,短短瞬息间几句话里彼此攻守了多次。

司马光在这一刻认识到,眼前的章越已并非当初在为英宗皇帝建储中,只会傻乎乎地跟在自己后头摇旗呐喊的小弟了。

司马光道:“度之的意思是,国家就如一艘巨舰,船大难掉头,新法并非介甫在不在相位上而能废止的。”

章越道:“诚如学士所言也。”

“当初嘉祐之四友皆心怀天下,社稷苍生,要解决时难,革除积弊,最后推举四位之中最有魄力,也最有想法的王相公来匡扶这个天下。”

“但王相公上位后,学士三人又先后反对,纷纷攻讦新法,无论新法如何,但国家积弊仍没有解决,这其实也是诸公当初之志,所以还是要走革除时弊这条路的。”

司马光叹道:“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以定分,守之不易便好。你看如今国事纷纷,都是因为欲壑难填,古往今来国之将亡则必然多制啊!”

章越微微笑了笑,这个观点上双方有分歧,君子和而不同就好。

章越转而询问资治通鉴的编修情况,他进京时也可向官家禀告此事。

说到这里时司马光兴致盎然地与章越讲他修资治通鉴的经历。

资治通鉴考订的史书野史有七八千万字,为此司马光将他摆满了书屋,然后他对郭林,范祖禹写的手稿作为编写。

编写的每一个字不是写在纸上而是写在绢上,绢有多贵不用多言,因为这是给皇帝看的。而且司马光本身很有钱,他一生吃得都是粗茶淡饭,生活俭朴,但该花钱的地方却可以一掷千金。

而且资治通鉴有几百万字,司马光每天都要写,并且却写得非常认真。章越看写在绢上的字,每一个都是一丝不苟的,而且书案旁常摆着清水。

司马光动笔前都要洗手,同时翻书查阅时小心翼翼至极。

每当写了疲倦不堪时,司马光就在一旁放着圆木枕头的床榻上睡一会儿。但是却睡不久,因为人只要一睡熟了,圆木枕头便是滚动,人就会从熟睡之中惊醒过来。

看着司马光这个年纪用这么大气力做这件事情,章越是很佩服。

似乎很多清贫一生的学者也是在办这样的事,但司马光除了学者这个身份,他还是官员,还是差一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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