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节（4/5）
英姐，你不明白。”
“难道他不爱你么”
“他至今心里还念着慧梅姐，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可是慧梅姐死去已经一年多了。因为慧梅姐死得太惨，他更不容易忘掉她。”
“唉我明白了，明白了”
慧英低下头去，也不觉眼圈儿一红。过了一会儿，她重新抬起头来，对慧琼：“皇后盼望你同张侯成亲后和睦恩爱，这些话你可不要在皇后面前出来。你长得还算俊，又聪明细心，所以皇上和皇后才将你许配张鼐。过些时候，张侯一定会很爱你的。”
“英姐，我怕是命中已经注定了。这话你可不要对皇后。今后不管他爱不爱我，我已经嫁给他，就是他的妻子，我的心，我的身子，都是他的。倘若以后在两军阵上他有危难的事，让他明白我这个做妻子的”慧琼没有下去，鼻尖红了，眼泪不由得流落下来。
“大年下，快别不吉利的话吧。以后天下太平，你也不会再上阵了。快擦干你的眼泪，让别人看见怎么呢为着过年的事，我忙得要命。从今天起，慧琼，你每日进宫来帮我做事，好不好”
慧琼哽咽：“我巴不得每日进宫来帮姐姐做事，免得在侯府中心里难过。”
“好，这样我就有个好帮手了。快，擦擦眼泪，别让别人看见。咱们快商量宫里的事吧”
因为甲申年的元旦是大顺朝开国的第一个元旦，所以长安士民都为着新朝隆兴，太平有望，对过年的事比往年更加重视。除夕前一天，满城家家户户、庙宇、庵观，都贴满了春联。从除夕后半日起，就开始放鞭炮，十分热闹。
这一天四更刚到，大顺朝的宫中就起了鞭炮。这鞭炮声同全城的鞭炮声混合在一起。李自成在乾清宫院中拜了上天，又在临时改造的奉先殿拜了祖宗的牌位，然后匆匆地转入后宫，在坤宁宫的正殿同皇后一起坐下，接受内宫的朝贺。在细乐声中，首先是公主兰芝，然后是几位妃嫔，跟着是慧英等多年随侍皇后的姑娘慧英是奉特谕从她的府中进宫来的，最后是新入宫的宫女、仆妇、留用的秦府宫女、宦官，分班向皇帝、皇后行礼。
天色快明的时候，李自成又匆匆地转到前院的同泰殿，接受武百官朝贺。皇上走后，六品以上官的夫人，便开始从西华门分批。分班进入祯祥门内。祯祥门内一时花团锦簇，香风满院，环佩叮咚，鼓乐阵阵。
今日向皇后朝贺正旦，按着高桂英的吩咐，不用礼政府的仪注，也不叫朝贺正旦，还是叫做拜年。这样就使礼法的拘束放宽了很多。皇后同刘宗敏、高一功、郝摇旗等大将的夫人们相见，仍然带着多年妯娌或姊妹的旧情，热热闹闹，又又笑，把事先商定的“不还礼，也不话”的做法，全忘到脑后了。而这些大将的夫人们之间也更不免拉拉扯扯，笑笑，一点儿也不受朝廷礼法拘束。
但是那些新降臣的夫人们和后宫内师邓夫人行礼的时候，情形就大不相同。她们的丈夫都是明朝的进士出身，都在朝廷做官，加上他们的娘家也多是官宦之家及，她们自己也多数读过书，比较懂朝廷的礼节，又深深明白她们和高桂英之间是有君臣之分的，礼法必须讲究。所以都怀着肃然敬畏的心情，认真地向皇后行了三跪九叩礼，惟恐有一点“失仪”。红娘子随着这一班夫人行礼，因为事前听了李岩的指点，也是十分心。
领班行礼的是那位有学问的、才貌双全的邓大炒，她还代表大家向皇后致了颂词。按照礼政府半月前呈进宫中朝贺正己的仪注，当命妇朝贺时，由领班夫人致了颂词以后，皇后要回答“历端之庆，本宫与诸夫人共之”。这是一句照例的答词。皇帝答武百官和娘娘答众位夫人，都是这么一句话。只是皇后自称“本宫”，皇帝称“朕”。这句话高桂英记得很熟，几天前就背烂在胸中。她只要板着面孔出来就成了。可是她临时没有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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