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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传谣之意,残珏隐殇(6K)(3/5)

“月婆婆,挂银梭,楚宫飞出黑乌鸦……”这是邻家檐下传唱起的童谣。

叫卖炊饼的汉子把推车停在酒铺对面,油毡布下藏着监听符阵的微光。

长孙浅雪忽然冷笑,指尖凝出霜花,将渗入酒瓮的杂音尽数冻碎,九幽冥王剑的寒气悄然爬上对方车辕,却在触及符阵前被丁宁拦住。

“就是昨天夜里行刺杀人的那个骊陵君么?”

他给小姨使了个眼色,一边蘸着酒液在案几写下“借势传谣,混淆视听”,一边故意放大了几分声音——以丁宁当前的修为,尚无法同时兼顾传音与正常说话:

“依我看来,什么脸上长出赤红触须,未必为假,三年前巨鹿郡闹过蠕鱼妖尸案,其府上的门客陈墨离正巧去了一趟……”

“还有这种事?”

“前些日子,陈墨离不是在我家门口比斗了一场吗?我就特地去查了查。”丁宁解释道。

长孙浅雪会意地冷笑,指尖挑起片梨肉掷向酒瓮:“前日东城王铁匠的婆娘中邪,说是半夜见着骊陵君府飞出只三眼乌鸦。齐王朝的阴鬼巫术,怕是真被这伙楚人给学了去。”

少年突然提高嗓门,将陶瓮重重往地上一顿:“要我说啊,楚人就是惯会装神弄鬼!”

卖炊饼的神都监暗探右手漫不经心地摆弄着面饼,左手则用蘸料在衣袖上画了个不起眼的小钩,接着又继续在梧桐落兜售了片刻,才推着他的小车向着巷向悠悠驶去。

夜色渐深时,酒铺屋檐的菌丝开始分泌莹润露水。这些蕴含太虚之气的灵露坠入接水的陶罐,将普通井水转化为洗髓灵液。

丁宁在后院架起新买的青铜甑器,蒸汽里翻涌的菌群正在将苦荞转化为筑基灵米。

当晨光刺破云层,最后一粒银砂渗入酒液,整条梧桐落的麻雀忽然齐声清啼,羽翼泛起的金属光泽惊得巡城营骑卫勒马四顾——这寻常巷陌里,正孕育着颠覆乾坤的微光。

……

数千里外,月色如霜,浸透了云梦泽的迷蒙雾气。

齐腰高的芦苇在夜风中卷起阵阵浪涌,露出深处那座倾颓的烽燧台——它的夯土外墙早已斑驳如蟒蜕,唯有基座下十六道青铜环扣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赵青指尖刚触上最后一枚兽首机括,沉重的青铜巨门便无声滑开,蟠螭纹路猝然活转:长尾绞缠的螭兽鳞片次第剥落竖立,仿佛千万条银蛇猛然昂首,贪婪吮吸着云隙间漏下的月华。

须臾间碧色流光自门缝中迸射,青砖甬道宛如沉入冰河,无数细碎锋芒在石面上游弋。

穿过十二丈长的滴水廊道,踏入内室刹那,凝结的剑气如冷泉漫过脚踝。

三十六根缠蛟铜柱拔地而起,蟠龙口衔的青铜灯树悬垂空中,上千盏错金蟠虺铜灯突然逐次燃起,灯芯竟是一枚枚包裹赤红符咒的剑尖残片。

焰光并非寻常橘红,倒似极寒银星在刃口跳跃,将四壁照得森然透亮。

穹顶青砖密布暗纹,三千六百枚赑屃图腾昂首吐息,碎金似的灵砂正沿着龟甲纹路徐徐流动,俨然一阙冰封的星图。

正中的玉珏兀自嗡鸣,素色玉面横亘七道交错剑痕,恰似被钉死在空中的蛟龙骸骨。

当年吕氏先祖以三滴心头血唤醒螭吻凶灵,玉珏能收摄百里外剑意交感,鼎盛时荧光几可照彻整片云梦大泽。

而今剑痕犹在,却只剩黯淡青痕盘曲如冢中枯藤。

偶有萤虫飘近,顷刻被玉珏裂痕处的黑气绞碎,零落成触地即散的冰晶。

玉珏下方横陈三只鎏金兽足箱,箱盖上蟠螭锁印已腐出铜绿,却仍死死扣着吕氏族徽——双蛟衔剑纹。

左侧黑蛟独目赤红如火,口中衔着的阙剑竟是用龙血墨勾勒,细看时剑身金丝纹路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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