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要有光（1/3）
周围的一切都变成缓慢流动的黑色雾气，触碰起来有一种没有意义的实质感，宛如刺穿晨雾般没有意义。
李斯特轻轻起身，他的脚下松软的黑色泥土在蠕动，他轻轻摸了摸，有一种不真实的松软质感，恰如一把黑色蠕虫，在自己手心钻来钻去。
这就是不同的灵魂，李斯特细致感受其中的奇异之处，就在他逐渐放松下来时，一个奇异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在寻找什么？”
梦境中没有汗毛，可李斯特依旧感到后心冰冷，这个泥软、蠕动、低沉的声音宛如泥土里吃满腐质的蚯蚓，原本嫩红的身躯被染成蓝黑色，全身被垃圾塞满，肥肿的身躯暴露在阳光下，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美感。
他缓缓转过身，周围的黑雾将他彻底包裹起来，一头巨大的无面者低着头，粉嫩的触须几乎接触到他脸上：“唔，吾主的仆从。”
“很荣幸在梦境世界与您相见，无面者。”李斯特不卑不亢：“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
“吾乃失落者赫尔恩古斯。”布满巨大节瘤的触须一抖一抖，无面者口部如同章鱼般是数根巨大的触须，像是一个长了章鱼脑袋的变异人类，说话间触须一张一合：“向我臣服吧，我将赐予你强大的力量！”
“你只是恩佐斯一个仆人。”李斯特几乎被气笑了，除非恩佐斯完全体出现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向古神的马仔臣服，当马仔的马仔？
“恩佐斯？我将取而代之！”无面者猖獗的话几乎将李斯特气笑，他周身爆出澎湃气浪，奥术能量在周围席卷出蓝紫色强风，李斯特轻轻伸出手：“恩佐斯腐化手段可比你高明，而且你不可能真身来我身边，无面者。”
“但对付你，足够了。”无面者巨大的右手迅速挥出，上面盘旋的触须快速伸长，李斯特几乎无法捕捉到对方动作，宛如数条长长的匹练，瞬间将他打飞出去，无数黑雾顺势涌入李斯特五官中：“成为我的奴隶！”
动不了！李斯特惊恐发现，这些黑雾剥夺了他对奥术的感知，这不可能，自己可是已经完成生命进化的存在，怎么可能被剥夺对奥术能量的掌控！
可伴随更多黑雾的涌入，李斯特只感觉自己越发虚弱，周围一切全部沉浸在黑暗中，一种无尽的恐惧感笼罩了他，自己仿佛被狠狠浸入深海，肺中全是海水，根本无法呼吸，无法抵抗。
他缓缓沉入黑雾深处，意识也陷入恍惚中，海洋中回荡着失落者的声音，宛如被关在水箱中沉海的可怜虫：“成为……梦魇的……仆从……”
全身的力量都被夺走了，绝望几乎让李斯特完全失去了抵抗力，可他愕然发现一点，自己还可以继续思考！
周围浓郁的黑雾不再可怕，他开始思索，这种情况应该只是精神现象，自己可在营地里坐得好好的，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自己进入了翡翠梦境中的梦魇世界。
这个世界是精神的世界，德鲁伊在沉睡后身躯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更没有失去德鲁伊的自然之力，自己也没道理失去奥术之力。
“我明白了。”李斯特喃喃道：“这是缸中之脑的实验吧。”
他对着黑雾轻声道：“有这么一个著名的实验，智慧生命的大脑是思考的中心，如果仅仅让大脑存活，却改变大脑接受的电信号，给大脑提供各种错觉，这个智慧生命会不会认为，他接受的电信号就是真实发生的？”
黑雾一动不动，仿佛李斯特在对空气说话一般可笑。
李斯特不为所动，他继续道：“既然是精神世界，我也可以将它看做缸中之脑实验的翻版，周围的一切都是我身体对大脑回馈出不同的电信号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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