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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命运的抉择(3/4)

两个儿子捂住发烫的屁股飞一般逃向后院,恼羞成怒的刘存还不解气,几步走到后门出破口大骂,允许王家兄弟离开课堂的刘振被刘存骂得快哭了,这一幕让从没见过刘存失态的孙婉和王杞夫妇目瞪口呆。

发泄过后,刘存终于舒服了,他转身回到王杞身边,一把将王杞拖上矮榻,盘腿坐下低声问道:“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杞叹了口气:“我不愿再像以前那样昏昏浩浩地过日子,不想再逃避心中的弱懦,不愿低贱卑微地虚度下半辈子,更不愿天天晚上躺在榻上哀叹上天的不公,我想和你一样,踏踏实实地做事,默然无声地奋起,重新找回我河内王氏一族往日的尊严!”

“河内王氏?你是从河内来的?”

刘存惊讶不已,他知道河内就是洛阳北面黄河以北那片地区,是大汉朝著名的粮仓和工商业聚集区。

王杞重重点头:“九年前,家父王璟为河内郡都尉,处死了两名借平乱之机劫掠民财**民女的军候,两名军候一人是河内卫氏家族嫡系子弟,另一人是河内王氏正宗子弟,因而埋下了祸端。我王家只是河内王氏众多族系中默默无闻的旁支,四代以来以武传家,而王氏正宗和卫家大族都是秦汉以来代代承传的豪门望族,富甲一方仆从如云,族中子弟在朝中及各地为官者多达数百人,所以在党锢之祸初期,两大家族非常轻松地以依附乱党之罪,领来朝廷令谕,将我父亲及一家三十余口满门抄斩。”

王杞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虎目布满了血丝:“当时我在雁门任边军司马,恰巧获假返家省亲,浑不知奉皇命捕杀我的人竟在半路擦肩而过,回到家里只见满目惨状,心中悲愤欲绝,本想拼死报复,杀一个是一个,但看到获得乡邻隐匿的妻子背着两岁的儿子,还挺着个大肚子,我忽然胆怯了,隐姓埋名携妻带子悄悄向东潜逃,几经磨难一路辗转,最后来到这人迹罕至的大海之滨,本以为此生就这样含恨老死,能留下我王家一门的血脉已是老天眷顾,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自己的心还没死。”

刘存唏嘘不已:“大哥,记得咱们烧第一窑陶器的那天吗?”

“记得,此生无法忘怀。”王杞重重点头。

刘存恳切地说道:“小弟喝下大哥递上的那碗酸酒之后,再也没把大哥当外人,小弟孤零零一个人活着,没有朋友,也没兄弟,每遇无法决断之事,都找大哥商议,心底早已将大哥当成自己亲人,大哥送到小弟身边的两个侄子,小弟同样视为自己孩子,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小弟悄悄把无限希望,寄托在两个侄子和义子刘振身上了,我想这些大哥应该感受得到。”

王杞的双眼湿润了,边上的王杞妻子已经泪流满面,伏在孙婉怀里失声哭泣起来。

刘存叹了口气:“不管今后怎么样,你王杞永远是我大哥,哪怕你罪恶滔天千夫所指,也还是我刘存的亲人,所以请大哥不要叫我什么主公,我知道,这天底下永远没有平等,但我认为不平等只是出身不同,财富不同,地位不同,所做的事情不同,而每个人的人格都是平等的,每个人的尊严都是不能践踏的,这也是我为何不理会所有的反对,不听任何人的劝阻,坚决把卖身契约还给流民的原因,我总是想,哪怕不能让他们过上幸福安逸的日子,也要让他们有尊严的活着,人有了尊严,才会有希望。”

王杞彻底折服了,手脚并用急急后退,爬起来迅速整理皱巴巴的衣衫,神色郑重地重新跪下,向刘存深深致礼:“请允许王杞追随在你身边!”

刘存这回没有劝阻,拉过他的手示意他坐近点,询问他夫妻俩带着大包小包到自己家来怎么回事?

王杞犹豫再三,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如实相告。

刘存听完眉头紧皱,权衡片刻转向担忧不已的妻子:“婉儿,到后院去,吩咐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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