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肆章 花贡船保卫战之四 鱼杀（3/3）
余名刀盾手发一声喊，各举大盾冲上花贡船舷首与舷尾，片刻铸起两道铁壁，只听到当当之声不尽，飞头鳔撞击在盾墙上，纷纷掉落水中。
申金吾既喜且惊。喜的是以盾防御飞头鳔的攻击果然有效，震惊的是这种怪鱼的飞射穿刺之力如此劲急，竟可以将羽林军的轻甲戳穿。
其时已是初夏，羽林军们都配以天启的宣武薄甲，铠甲分内外两层，外层是熟铜片连缀成的鳞甲衣，内层是由人发、丝棉、夏布混杂在一起作内芯的衬袄，外抵劈斩之力，内消搠刺之劲。但由于气象炎热难当，包含申金吾在内，羽林军高低皆除了内甲，有的大咧咧地连亵服都懒得穿，仗着皮粗肉糙不怕铜片麻丝磨伤肌肤，只将那件外甲披在身上以图凉快。
至于那两艘斗冲舰上的巡江稽察司官兵，属于水军外编制，个个著平民军服。
是故，设备不全的天启军面对着越川海兽中最低等的飞头鳔，被一击而破。
申金吾想想实在窝囊，但心中已是雪亮，这海贼对护卫花贡船的天启军的克制之法非常明确，显是得了内应，不由得对那海州牧雪轻侯恨意又加重了几分。
若此番得脱险返京，必当奏朝廷，除奸獠！
想到这里，他抬头对桅顶喊：
“眺手，看仔细敌船动向！每进一丈，便报一次！”
“是！”
……
与此同时，花忆蝶也在飞快地转动着头脑：
奇怪，明明可以应用怪鱼一鼓作气，先破掉白色蜡丸，再直接射杀船上士兵，瀛洲海贼却为何选择撤掉黑浪阵，而冒险用自己的战船来代替？并且，直等到就义掉其中一艘战船与所载战斗职员后，才应用海兽再次发动攻击。是自忖必胜，太过托大？是海兽难于驯养本钱比人命还高昂？
还是，有其他不为所知的原因么？
不过，当前最重要的，是弄明确飞头鳔的攻击特点。看船头那几个拿大盾吃力抵挡的样子，怕也是保持不了多久——
正想着，海上笛声又响，只是蓝本尖锐刺耳，不成曲调之音突变，转为阴柔回转，绵延不尽。随着笛声起，海面一阵翻涌，那片可怕的黑浪刹那涌现，弹指间，无数飞头鳔破浪腾空，高高地飞起，至最高处时再转折身材，如箭矢般迅急激烈地斜斜落下，竟超出了那面厚厚的盾墙！
天启船上士兵们措不及防，不少被怪鱼的尖硬头部刺穿身材，倒在甲板上挣命，一时间惨呼声此起彼落。
申金吾见状挥剑急呼：
“刀盾手后退五步，举盾！全羽留心飞矢！”
刘宋两位羽牌边跑边挥动兵器，作势格挡着随时可能袭来的海中怪鱼，冒逝世将上官的命令忠诚地转达到船前船后。
花忆蝶看着暗暗摇头：
这也太被动了！
假如那个吹笛子的家伙再指挥飞头鳔从程度方向攻过来，岂不是又要倒下一批？！这样再搞几个往返，没等海贼上船，天启军就被鱼杀得差未几了！
这样下往不是措施！
想到此处，花忆蝶一咬牙，趴在甲板上，匍匐着爬向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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